2007年7月18日,星期三。天气:那肆无忌惮的太阳,你何时方能收敛你的热烈?
我患有认床的顽疾,每至异地,总需时日方能与陌生的床铺和解。
昨夜,我辗转反侧,床榻成了战场。今晨醒来,日光已如瀑洒落。孙和她早已悄然起身,空留寂静的房间。我带着未醒的梦魇,蹒跚洗漱。此时,她轻声唤我共享早餐。噢,她竟如此早起,为我备膳。我心中,涌起愧疚的涟漪。
在她家中,三餐皆以米饭为主食。我坦诚,这让我颇感不适。习惯于母亲每日变换的早餐,对这口感迥异的米饭,我实难适应。然而,我想,我仅需忍受五日,而他们或许是一生。这份内疚化作一口口米饭,我咬牙吞下。
早餐过后,烈日更添几分毒辣,他们着手晒谷物。我提出与孙共同助阵。但太阳那威严的照射令我们却步。于是,我们先回屋准备,身涂橄榄油,面抹防晒霜,如战士般整装待发。然而,当我们武装完毕,却发现工作已近尾声。我们对视一笑,脸上的无奈清晰可见。
一上午悄然溜走,我们几乎无所事事。下午,我们请她带我们漫步四周。树木葱郁,包裹着我们的身影,炎热似乎也被隔离,唯有蚊虫扰人。为何它们独宠我一人?孙却幸免于难,而我每天都要遭受十几次的侵扰。
途中,她向我们介绍四周的植物。这些我大多见过却叫不出名,也有如雪花树、金针花般的陌生面孔。雪花树,一种奇妙的树,只在飘雪之际绽放花朵,比梅更加坚韧。就像这里的人们,在艰苦环境中愈发挺拔。而那些温室中的牡丹,如我们,一旦离开温室,便需借助塑料袋,上面赫然写着“远离风雨”。
我们边走边发现,自然中似乎一切皆可食用。孙玩笑道,在山林中迷路,也绝不会饿死。我们采摘许多,却得知季节未到,无法品尝。她轻声安慰,下次再来,定会甜蜜无比。我心中暗笑,还未离别,便已邀约。
钓鱼一事更是令人捧腹。饭前,我们一时兴起,欲垂钓一番。结果,鱼饵用尽,鱼未上钩,鱼竿甚至几次误入树丛。每次抛竿,周围五米内无人敢站立,以免被那狂舞的鱼竿所伤。半小时后,在“这池塘究竟是否有鱼”的疑惑中,我们收竿而返。唉,我曾信誓旦旦,要为他们增添菜肴。
今日,疲惫却也充实。